最难测的是人心

这番话，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，狠狠抽在李不清的老脸上。</p>

“你……”</p>

李不清指着赵奕，气得浑身筛糠，一口气没上来，整个人直挺挺地就往后倒。</p>

我操！</p>

要碰瓷！</p>

赵奕心里一个激灵，想都没想，一把抓住旁边还在看热闹的老爹赵昭的胳膊。</p>

“爹！快走！”</p>

他拉着赵昭，跟躲瘟神似的，扭头就跑，那动作，比兔子还快。</p>

心里还在疯狂吐槽。</p>

这老东西，文的不行，来武的。</p>

想讹我是吧？没门！</p>

吏部侍郎孔亮眼疾手快，一个箭步冲上去，从后面死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李不清。</p>

“李大人！李大人您撑住啊！”</p>

李不清只觉得喉咙口一阵腥甜，那口老血在嘴里转了三百六十圈，硬是被他给咽了回去。</p>

不能喷！</p>

喷出来，就真着了这小王八蛋的道了！</p>

看着赵奕那落荒而逃的背影，周围的大臣们，再也憋不住了。</p>

大理寺卿李正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</p>

“这赵奕的嘴，真是越来越毒了！”</p>

内阁大学士魏峥也是摇头苦笑：“杀人诛心，杀人诛心啊！李尚书这回是不好过了。”</p>

……</p>

出了宫门。</p>

赵奕才松开他爹的胳膊，长出了一口气。</p>

“爹，您先回去吧。”</p>

赵昭黑着一张脸，没好气地“嗯”了一声。</p>

“我去影卫的诏狱，审一审那个女刺客。”赵奕伸了个懒腰，脸上又挂上了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容。</p>

……</p>

影卫诏狱。</p>

这间牢房没有想象中的阴暗潮湿，反而像是一间高档客栈的上房。</p>

干净，整洁，甚至还点着安神的檀香。</p>

赵奕翘着二郎腿，坐在一张太师椅上，悠闲地喝着茶。</p>

不多时，天一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。</p>

那女人正是云雀。</p>

她身上没有镣铐，只是换了一身干净的囚服，那张冷艳的脸上，全是戒备和警惕。</p>

赵奕放下茶杯，抬了抬眼皮。</p>

“姓名？”“年龄？”“性别？”</p>

云雀一愣。</p>

天一也一愣。</p>

这是什么审讯路数？</p>

云雀还没反应过来。</p>

这三连问，直接把云雀和天一都给干懵了。</p>

云雀心里犯起了嘀咕。</p>

这出生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？</p>

赵奕看她还在那儿发呆，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。</p>

“问你话呢！哑巴了？”</p>

云雀咬了咬牙，冷冷地吐出几个字。</p>

“云雀，二十，女。”</p>

“家里几口人？地里几头牛？住址在哪？有没有相好的？”赵奕又是一连串不着四六的问题。</p>

云雀彻底懵了。这都什么跟什么？拷打？不怕。威逼？不惧。利诱？不屑。可这鬼一样的问法是什么？她感觉自己的思路被对方彻底带偏，心头升起一股无名火，只能深吸一口气，强行压下。</p>

“我一人，无家，无地，无牛。”</p>

“刺杀我干什么？”赵奕终于问到了正题上。</p>

云雀冷笑。</p>

“赵大人，你心里没点数吗？明知故问，有意思？”</p>

“我问你，你就说。”赵奕的脸上，笑容消失了，“不然，我不介意亲自给你扒了检查检查身体，看看你有没有暗藏武器于某一深处。”</p>

赤裸裸的威胁。</p>

雀听到这句话，先是一怔，随即那句话里的意味如同毒蛇般钻入脑海，她的脸色瞬间由白转青，再由青转红，气血翻涌。她见过无耻的，没见过这么无耻的！混账出生，果然名不虚传！</p>

“水泥。”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。</p>

“哦。”赵奕点了点头，又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，比如喜欢吃什么菜，喜欢穿什么颜色的亵衣。</p>